「oc/鬼灭oc」是爱欲吗

*算存档吧


佐佐木明希最近一直在躲着柊吾优一郎,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并不明显的事实,但又对日常没有多大影响。毕竟这两个人都是太过安静安定的性格,哪怕是有对常人来说会有很大影响的矛盾,在他们双向的迟钝下也会变得绵绵长,甚至拖着拖着忘记了,或者一方不在意了,于是一切就这么“解决了”。师父并不是第一次为他们的事情头疼,或者说这两人本来就是问题儿童,师父从把他们带回来的时候就在不断地试图纠正,长此以往的头疼下来,这样两人之间的小矛盾反而变成不想在意的事情了。


反正绝对不会分离,师父总是会在喝着茶的闲情雅致里这么想着。两个人都有着扭曲但对外无害的人格,有着被安排下的长时间的羁绊。乍一看之下两人无比相似,一举一动带着对人世的冷漠和疏离,情绪的起伏平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们就像两个只存在于里世界的人偶,使用着安静的人偶的语言,表达着近乎于无的感情。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小师妹对师兄们抱着难以释怀的担忧。


没问题的,就算有问题也管不了。师父带着堪称疲倦的表情叹气。


当事人柊吾优一郎和佐佐木明希对此的所有外在表现就仅仅是一段对话。


“你怎么了?”


这么说的是柊吾优一郎,是在他们任务期间。他发现他的表面师妹似乎不怎么黏他,外人看来的话大概会是这两人处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虽然这和他们的任务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毕竟是异常状态——


“啊?没事啊,怎么了?”


很正常的但怎么听都觉得有什么问题存在着的回答。柊吾优一郎安静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这个话题,或者说这件事就这么再次沉寂了下去。


“突然说什么呢?我的打扮有什么不对吗?”这么说着,佐佐木明希用少女的声音甜甜笑起来,不同于他惯常的抱着优一郎的手臂然后亲昵地说话,此时他只是抬手把垂下脸侧的碎发撩到耳后,侧头看着柊吾优一郎,甜腻地说:“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哦,不过是优一郎君想做点什么的话我也可以考虑一下啦。”


接着他就看到自家师兄沉稳地摇头,声音清冷地说:“你不想说就算了。要把谁处理掉的话记得和我说一声再去。”


“……”佐佐木叹了口气,用着和外表毫不相干的少年音说:“我已经很厉害了,师兄。”


这件事于是就算告一段落。


时日流转。


这对师兄弟的传闻也从“心狠手辣的变态组合”变成“师兄弟矛盾重重”,理由是他们出任务时竟然没有像纳豆一样黏在一起,而是像什么暧昧男女一样肩并肩调笑。他们居然没有肢体接触?这可是大变化!不少人心怀恶意地揣测这个二人组合会不会像任何一个烟花一样转瞬即逝,那样他们就不必委屈自己去忍受甚至配合这样怪异的冷漠的变态的同伴。即使他们救过很多人,他们的攻击力很高,他们的任务完成度很高,他们做任务的数量和效率都很高。


“怪物。”他们这样窃窃私语着:“正常人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这是怪物吧,也只有主公这么好的脾气,能忍受他们,甚至给他们安排工作。主公大人真是心善。”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主公也为这两个剑士(孩子)拉平过嘴角,想了又想,最后落到鸣柱耳朵里的命令——那甚至不能被称之为命令吧——也只有这么一句充满了无奈和妥协的话:“就让他们一起活动吧,如果奇迹发生,他们也许也能从泥沼里脱出。”


主公认认真真地放下茶杯对鸣柱低头行了一礼:“抱歉,明明这本该是我的责任……剑士们(孩子们)就拜托你了,鸣柱。”


“是前任鸣柱。”他闲闲纠正道,端端正正地收了这一礼。


鸣柱完全做好了带崽不易的一切准备,让两个孩子人为地相依为命无法割舍,甚至也考虑过如果他们终生都无法治愈自己内心的困兽时要怎么对待这两个小崽子,但是,但是。


他捧着茶碗看着对面座位上,自家那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的弟子,看着他难得如小鹿般清澈茫然的眼神,听他对自己的忏悔——


“我从以前起就一直很喜欢师兄的气息……可是,最近我完全没办法靠近他,心脏快要跳出来一样,我会想抱抱他,就像,就像那些坏蛋一样……”


佐佐木明希对外可以是游刃有余礼数周全的疯子,对内却像被定格在他被带回家时的年岁一样,幼稚自内而外渗出,从话语到表情到动作,除了他的身高相貌以外没人会觉得这是个即将步入成熟的人类。


“师父……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师兄也一直对我很好,可是我竟然会想伤害他?”他沮丧无措地攥着自己的衣角,难过地叫唤:“师父,师父,我该怎么办?”


但是,鸣柱想,他从没想过他还得解决这两个小崽子的感情问题。而且还是崽子双箭头情况下的问题。


鸣柱喝了口茶,唐突感觉到难以抑制地想叹气。于是他伸手揉揉明希柔软的白发,叹了口气说:“你爱他,爱是很复杂的感情,但不是什么坏事。慢慢来就好。”


“……我不用担心太多,对吗?”佐佐木明希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蹭蹭师父的手心:“好,我知道了。”


师父再度拍拍他脑袋,赶客:“去吧,你师兄应该等你很久了。”


时间如溪水淌过,传闻又发生了变化,从“两兄弟疑似决裂”变成了“师弟追求师兄无果战况焦灼”。


于是这次坐在师父对面捧着茶碗组织语言的人变成了柊吾优一郎,师父看到他那个表情就已经想随便塞本情感大作给他然后把他丢出自己的屋子外去了。


他自己都没把人追到手,这会儿却要承担给徒弟们的情感咨询服务,很难说这是不是对他当初把两个孩子丢在家然后自己天天往外跑美其名曰赚钱养家的报应。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自家徒弟,他还是好好的听完了优一郎的倾诉,给了合适的回答,才屈尊抬手把人丢了出去。


毕竟人明希是察觉到了不对,痛心疾首地来请罪,而这位大徒弟比他直接多了:“师父,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在和明希做他曾经问的那些事。感觉还不错的样子。我可以这么做吗?”


那些事指的是明希幼时在妓院里学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曾经的明希对世界甚至没有一个正常的认知,他会直接这么说:“啊,那个女人是那些大老板们喜欢玩的款哎。”师父教了几回也没能让他理解到底这个“不可以这么无礼”的范围到底是什么,最后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说一次敲一次头,搞砸了就训练加倍。


于是佐佐木明希是体术高手的名声渐渐传了出去。


……师父差点一茶碗盖他头上,为什么说差点呢,因为这茶碗很漂亮,他舍不得。师父和善地让他把茶碗放下,和自己去练武场,以“试试你的身手有没有退步”为由把他揍了一顿。


“这是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许伤害彼此,就这样。”


鸣柱把刚刚上好药的柊吾优一郎拎出门外去,然后干脆利落地把门甩上了。


柊吾优一郎,剑术的天才,杀鬼的剑士,性情淡泊的他慢吞吞地从师父门前起步,往自己和小师弟的落脚点走去。从出门起若有若无的视线一直跟在他身后,他找不出来视线的来源,只有一直以来的战斗天赋在不断地提醒他窥视者的存在。但他没搭理,很放松地把背后交给那道视线,自顾自陷入沉思里,还没忘记在路过甜品店时给明希买了一盒桂花糕。


他想起以前照顾佐佐木明希的时候,本就瘦弱的孩子胃口比猫还小,为了让他好好吃饭,自己经常会和他做“交易”,好好吃完半碗饭就可以奖励一只师兄给他做的草折蚱蜢,好好休息就可以在早晨和师兄一起出门散个步,诸如此类五花八门,要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一定要和“柊吾优一郎师兄”这个存在沾边吧。即使是两人都已经长大的现在也偶尔会有这样的“交易”,比如如果能在任务里保持不受伤的话可以让师兄答应他一件事,要求师兄给他做一份蛋糕什么的。


当初为了自己和师弟不会饿死在家里,柊吾优一郎带着佐佐木明希把家附近的店家手艺全学过来了。店家的要求是他们去给店里帮忙,报酬是当天没卖完的吃食。虽然没有经过证实,但这种离谱操作多半是他们那不着调的师父干的,就算问了多半也只能得一句:“让你们体验体验生活,不好吗?”这样的回答。


他们都学到了不少东西,但是佐佐木明希最喜欢的还是师兄做的。从头到尾他都很坚定:“我最喜欢师兄做的,和师兄一样好吃。”即使实际情况完全相反,哪怕是个人都吃的出来他的手艺并不好。没什么人在意佐佐木明希那怎么听都不对劲的说法和含义微妙的笑容,他只是个孩子罢了。再说,柊吾优一郎本人也没有什么表示呀——他从来都是点点头,然后吃一口自己做的,然后皱着眉说一声不好吃,然后继续改进。


佐佐木明希会轻轻地“啧”一声,除了柊吾优一郎本人,谁也没注意到他看向师兄时的好奇和不甘。但他不会回应,他从不回应这道目光。这是属于孩子的胜负欲。


现在佐佐木明希也还是专注地看着柊吾优一郎,目光灼灼,柊吾优一郎也还是不会回应他的目光,即使他很明确自己只要喊他一声,他就会出来。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在想一盒桂花糕能不能哄得明希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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